《虞念萧锦鹤》小说好看吗虞念萧锦鹤最后结局如何:均衡饮食

時間:2023-12-07 02:11:00 作者:均衡饮食 熱度:均衡饮食
均衡饮食描述::虞念微微晃了神,沉默地跟了上去。这次比试是自己好不容易讨来的机会,只是现在……她看着前面那抹身影,声音有些哑:“虞念有愧于主子。”萧锦鹤脚步微顿,没有回头,嗓音寒冷:“你知道就好,这几日你就待在梨院,没有我的命令,不得出入。”梨院是萧锦鹤六年前在萧府赐给自己的一个住处。虞念听言,心底满是涩意:“是,虞念遵命。”她知道身为府里暗卫的自己,无权置喙主人的决定。入夜,寒凉如水。梨院。虞念自回来以后,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内。她坐在铜镜前,换下了玄色的暗卫服,换上了一袭红衣。一身单薄的襦裙抵挡不住初冬的萧瑟,让人无端觉得寒凉刺骨。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虞念满眼悲戚。突然,门被人打开,借着窗外的月色,她看清了来人。萧锦鹤从外缓步走进,满身酒气。瞧见他,虞念忙想起身去搀扶,一只有力的手却先一步抚上她的脸。“念儿。”不同于往日的清冷,萧锦鹤满含柔情的声音让虞念微微出了神。六年的相处,他只有喝醉时才会有这么片刻的温柔。而每当他轻唤着自己“念儿”时,也更让她无法拒绝。萧锦鹤一直清冷孤傲,他甚少喝酒,他第一次喝的这么醉,还是六年前。当时夜色温柔,他把她抵在门上,一遍遍地喊她:“念儿……”这晚,萧锦鹤宿在了梨院,拥着她躺在床榻上。这一刻像极了六年前。这一夜,虞念不再无眠。翌日天蒙蒙亮。虞念醒来的时候,床榻已经冷却,不见萧锦鹤身影。睡意陡消。虞念忙起身打开房门,就在枯树下看见那抹清风一样的风姿。萧锦鹤回头看她,薄唇轻启:“你以后搬离萧府,我给你另寻了一处住处。”虞念身子一僵,她从未发现,初冬的季节原来会这么冷。“是。”简单的一个字好像用尽了虞念所有的力气。等萧锦鹤走了很久,她才压下心中酸涩,转身收拾东西,准备离府。不想刚到门口,就见萧锦鹤站在那里,一袭白衣胜雪。而他身旁正站着一名女子,和她一样,穿着红衫。遥遥看去,两人般配极了。虞念目光微顿,就听萧锦鹤沉声吩咐下人:“年儿是府里的客人,你们不得对她无礼。”听到这个称呼,她心神一颤。这时,一个暗卫瞧见虞念,走上前低语:“别看了,那是丞相之女宋清年,以前和我们主子有过婚约。”婚约!年儿……念儿……虞念脑中轰的一声,再听不到任何声音。======第二章 最后一次======初秋寒风凛冽,仿佛吹进了虞念的心底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清年的出现,这场还在延续的轮回制比试,虞念一败再败。比武台下。虞念看着萧锦鹤冷凝的脸色,心间一颤,下意识握紧了手中刀鞘。气氛一再冷凝。这时,坐在萧锦鹤身边的宋清年先开了口:“阿鹤,这位就是你手下的第一暗卫虞念吧?”听到她的话,萧锦鹤冷凝的脸色缓和了几分:“嗯。”宋清年温柔地看向虞念,声音平和:“我听说你是阿鹤最得力的暗卫。”虞念直视着明艳无双的宋清年,想应声。可思及近日比试结果,却点不下头。却听萧锦鹤声音响起:“府里的暗卫很多。”闻言,虞念怔忪了片刻,满心悲凉。是啊,她只是他众多暗卫的一个。宋清年却轻嗔了他一眼,继续对虞念说:“这都督府里女子甚少,你可否陪在我身边,同我说说话?”虞念下意识看向萧锦鹤,只见他望着宋清年的目光温柔。她心底发苦,垂下了眼睫,喉咙干哑:“虞念还有任务在身,不便跟随,先行告退。”第一次,没等萧锦鹤点头,就转身快步离去。梨院,院内落虞飘飞。虞念脑海里满是萧锦鹤冷凝的表情,如石压在心头喘不过气。像是寻求解脱般,她拔出剑来开始练剑。一遍又一遍!即使握剑的手腕止不住的发颤,哪怕疼到麻木,她也没有停。可不想下一秒,“唰”一声,剑脱手,摔在了地上。而这时,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。虞念匆忙将手藏于背后,怕被人瞧见异样。却不想抬眼就见萧锦鹤走了进来:“刚刚年儿同你说话,你为何不回?”他一双眉眼尽是愠怒。虞念微微愣住。萧锦鹤不觉,一双墨眸压着怒气:“我说过她是府里的客人,你可是将我的话当耳旁风?”话中浓浓的维护让虞念喉咙酸涩不已,却只能尽数咽下:“是,虞念知错。”六年了,她甚少看见他发怒。萧锦鹤嗓音清冷:“记住,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虞念垂于衣袖的手再次颤抖了起来,好久才点下头:“是。”萧锦鹤来意已达成,不再多留,转身离去。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。虞念才晃过神,俯身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捡起剑,心里却不可抑制的发苦。入夜,冷风呼啸。虞念没有睡意,独自一人无神漫步在都督府内。廊下。她抬头看着天边寥落的星光,无尽的孤寂好像席卷全身。突然,一道声音响起:“虞姑娘。”虞念偏头看去,只见月光下的宋清年笑得温婉。她微微拱手,掩下心中心绪:“见过宋小姐。”宋清年走上前,站在她身侧:“我听说,府里的暗卫属你跟阿鹤的时间最久。”虞念抿了抿唇,刚想说什么。就听她继续说:“谢谢你陪阿鹤这么久,以前他喝醉之时总拉着我陪他,不停的唤我年儿,还总说我们会成婚……”之后宋清年还说了什么,虞念已经听不清了,只记得那句“年儿”!原来不是念儿,是年儿。虞念鼻尖的温热缓缓滴落在地,再也止不住。======第三章 一个奴才======宋清年瞧见这一幕,眸色微变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虞念抬手去抹,瞧见那抹红,只淡淡说:“无妨。天色已晚,宋小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话落,转身离去。宋清年站在原地,看着虞念离开时单薄的背影。心里莫名有些害怕,害怕她会真的走进萧锦鹤心里。梨院内漆黑无光。虞念走进屋内,借着月色看着满室的孤寂。宋清年的话不断回响在耳畔,更让她喉间发苦。其实她也该满足,至少这六年,萧锦鹤待自己不薄。夜色倏忽而过。翌日,府内武场。虞念正在挑选长弓,耳边传来其他暗卫的讨论声。“主子从前甚少出门,近日却常陪着宋小姐出去。”“可不是嘛,我还听说因宋小姐说了句喜欢魄玉,主子就将皇上赏给他的稀有魄玉送了过去。”……听着这些,虞念不由想起那日在府门前看见的景象,郎才女貌,般配无双!她没有勇气再听下去,随便拿了把长弓就往靶场走去。风声萧萧。虞念瞄准靶心刚要拉弓,不想刚用力,腕间就传来一阵刺痛!手抖了瞬,弓倏然掉在地上。她强忍着疼俯身捡起,颤抖着手重新拉弓尝试。但那箭最后还是不可阻止的掉落在了脚边,好像在嘲笑着她的无能!虞念心微沉,刚要举弓再来。一个小厮走上前:“主子请你过去。”都督府,书房。虞念到时,萧锦鹤正伏案处理公务,一袭青衣,清隽俊朗。而萧锦鹤察觉到她来,停下笔:“我看了你最近练习的成绩,较之从前天壤之别,怎会如此?”但有些话虞念不能说,只能认错:“是虞念无用。”萧锦鹤也不多问,直接下令:“明日射箭比赛,你去,只可赢,不可输。”虞念眸色一颤还未回答。就听萧锦鹤嗓音冷清:“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虞念只能应下:“是。”萧锦鹤“嗯”了声,拂了拂袖:“退下吧。”虞念应声退离。转身离开之际,她回望着清雅华贵的男人,忍不住问:“主子可会成婚?”萧锦鹤抬头看来,嗓音冷冽:“我的事,轮不到你来过问。”虞念脑海空白了瞬,再待不下去,匆忙狼狈逃离。院内狂风呼啸。萧锦鹤的话在耳畔回荡,虞念心狠狠一疼。随即不免自嘲:他说的没错,她只是暗卫,一个奴才而已!之后,虞念回了武场练习射箭,一次又一次。从天亮,到天黑,再到天亮,不曾停歇……翌日,射箭比武武场。看台上,萧锦鹤与宋清年并肩而坐。比试台上,虞念发挥稳定,十支箭羽尽数射中靶心,赢了比试。宣布结果时。虞念下意识看向萧锦鹤,只见他正和宋清年说了什么,眉眼是她没见过的温柔。原本就刺痛的手腕忽然疼痛加重。她白着张脸快步下了比试台,直到走到一处角落,确定不会被人发现,才颤着手取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嘴里。苦涩的味道蔓延了唇舌。渐渐的,疼痛渐缓,虞念才往回走去复命。不想刚走近,就听宋清年有些委屈的声音:“阿鹤,当初的事是我父亲不同意,我是迫不得已的,我对你一腔真心从未改变。”萧锦鹤声音听不出情感:“所以?”“所以我们还像从前一般,你娶我可好?”宋清年的话让虞念呼吸一窒,紧接着就听萧锦鹤回道:“好。”======第四章 生辰礼======萧锦鹤那声没有迟疑的“好”,如雷击在虞念心里。比试台上,虞念视线不自觉的往萧锦鹤和宋清年所在的方向看去。这时,开始的锣声响起。她忙收回视线,专心比试,可原本压下去的疼痛再一次开始叫嚣。虞念咬牙忍着,拉弓射箭,精准的落在了靶心。可血却不受控制的从鼻尖滴滴坠下!看台上,萧锦鹤看见这幕,眸色一紧。随着结束锣声,这轮比试再次以虞念获胜告终。武场被鼓掌声不绝如缕。虞念强撑着清明朝台下走去,却一个踩空——萧锦鹤瞧见,正要上前。一抹身影抢先一步扶住了虞念。刚刚大败郦朝的将军秦疏一袭玄色广袖,身姿挺拔。他扶着虞念,递了一方帕子到她眼前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虞念没有接,抬手用袖角抿去了那抹红:“每到初秋就会这般,不碍事。”抽回手,拉开两人距离,她转身欲走,却正好对上萧锦鹤的眸子。下意识的,虞念垂下了头。她不知他是否看见了自己方才的血,也不知若是他问起自己该如何回。只能在擦肩而过的时候,行了一礼:“虞念先行告退。”然后匆匆离去。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秦疏看着她背影,朝萧锦鹤拱了拱手,快步跟了上去。看着这一幕,萧锦鹤漆黑的双目似有浓雾笼罩。都督府内秋色正浓。凉风让有些孱弱的虞念经受不住,打了一个寒颤。秦疏解下身上的狐裘,披在她肩上:“这三年,你过得好么?”虞念默了瞬,只说:“秦将军,请留步。”就继续前行。她好么?虞念也不知道,她不由得想起六年前刚进萧府时,只秦疏一人肯指点自己。那时,他已是府里暗卫的佼佼者,后来他受萧锦鹤举荐如愿从军。至此相隔三年,他已是将军,前途无限。而自己……虞念垂眸看向自己颤抖不止的手,有些黯淡。再过阵子,自己这双手怕是连剑都拿不起了吧!夜更深露重。梨院内,虞念坐在石桌前,桌上是一碗她自己做的清汤挂面。今天是她的生辰,也是当初她入都督府成为暗卫的日子。往年这日,她都会陪在萧锦鹤的身边,现在却……凉风拂过。面已经冷却,黏成一坨,看上去有些难以下咽。虞念却好像不觉,只是拿起筷子挑起塞进嘴里,每咽一口都像吞冰!突然,一道熟悉且清冷的声音响起:“虞念。”虞念抬眸,就见萧锦鹤一身紫色宽广云袖站在面前。这一刻,好似梦。她下意识的轻唤:“主子……”萧锦鹤扫了眼她面前的碗,眉间微皱:“今日生辰,你就吃这些?”虞念没想到他会记得自己生辰,有些发怔。紧接着就听他声音再次响起:“这个给你。杏仁酥,年儿说这个好吃,你尝尝,权当给你的生辰礼。”虞念呆看着牛皮纸包裹着的奶白糕点,喉间却酸涩:“主子,你可知这是你第一次记得我生辰。”萧锦鹤看着这样的她,心间莫名烦闷:“吃完早些歇息。”话落他便离去。凝望着萧锦鹤挺拔俊朗的背影,直到消失不见。虞念慢慢收回视线,望着石桌上那块杏仁酥。微颤的手缓缓拿起,一口接着一口吃了下去,眼泪却顺着脸颊不住滑落。萧锦鹤或许忘了,也或许从未记起,她对杏仁过敏。随着时间划过,虞念只觉得身上开始痒疼了起来,连带着神志也越来越模糊。然后“咚”的一声,整个人朝地上栽倒而去!半个时辰后,一声惊喊响彻了整座都督府——======第五章 梦难成======虞念再醒来,已是第二日。她掀开眼皮,就听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:“念儿,你终于醒了!”是府里的侍女阿然,这六年里,她照顾虞念良多。阿然眼睛通红:“你总说要我照顾自己,可你呢?念儿,你这样值得么?”虞念脸色苍白。她没有说话,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值不值得。以前她以为在萧锦鹤眼里,自己是不一样的。可后来直到宋清年出现,她才明白,在他心里自己和其他暗卫没有区别。要真的细究,也不过一个……替身罢了。想到这儿,虞念眼睛发烫,这六年来,主子每次叫的年儿都不是自己。可这件事,虞念无法说出口。阿然不知她心中所想,专心给她上着药:“念儿,还疼么?”虞念摇头安抚:“我不疼。”怎么会不疼,她全身都是红疹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阿然上药的手更轻了,忍不住念叨:“那宋小姐有什么好的,我听说丞相当初想将她送去当太子妃,只是后来太子被废……”她话还没说完,虞念直接开口打断:“主子的事情,不是我们能议论的。”阿然看了一眼她的脸色,知道她是为自己好,便住了嘴。上过药后,阿然便离去。虞念躺在榻上,思绪飘远。若真如阿然所说,萧锦鹤为何还要答应娶宋清年?她想不明白,也不愿深想。摸过枕旁的腰牌,指腹摩挲着上面雕刻的“萧”字。这是入府那日萧锦鹤给她的,当时他说“有了这腰牌,便是我都督府的人了。”那时,她听不见都督府三个字,却记住了要护好这腰牌!想起萧锦鹤的面容,过往六年与他有关的记忆也尽数涌上,如洪水般将她慢慢淹没……七天后,围猎猎场。萧锦鹤一身白衣胜雪,骏马英姿。宋清年也是一身白衣骑着马,与他并肩而行。刚刚痊愈的虞念也骑马跟在后面,不由想起今早萧锦鹤给她的命令。“今日年儿的安危由你看护,若出事,我定不饶你!”想到他说这话时对宋清年的看重,虞念嘴里发苦。正值出神之际,忽然不知是谁射偏了箭,那闪着冷光的箭矢直直的朝着宋清年飞去!虞念眸光一凝,取箭拉弓,一箭射出,将那箭打偏。可不想宋清年因为受惊,整个人朝马下栽去。虞念顾不上因为用力犯疼的手腕,忙飞身去接,却落了个空。她整个人摔在地上,浑身骨头泛着疼。这时,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虞念扶了起来。秦疏穿着玄色锦袍,声音温和:“没事吧?”虞念摇了摇头,避开他手:“无妨。”视线却不自觉看向宋清年,她正毫发无损的待在萧锦鹤怀里。而萧锦鹤正温声关切着她,没看自己一眼!虞念只觉得疼痛更重,连带着面色都有些发白。另一边,萧锦鹤余光瞧见虞念与秦疏挨近的身形,眸色深沉:“虞念护卫不当,回去领罚。”虞念身子一僵,瞧见他眼中的冷,喉间梗塞。良久轻声开口:“是。”声音随风飘散。秋风打透了单薄的衣衫,贯入心底。虞念凝视着萧锦鹤和宋清年共乘一匹马渐行渐远的身影。脑海里闪过曾经听过的一句话:寻好梦,梦难成,况谁知我此时情。======第六章 出事======秋日的围猎场,层林尽染,红枫摇曳。萧锦鹤打了两只鹿凑数后,就带着宋清年去山坡阁道观猎:“待会你记得寸步不离跟着我,阁道今年方才修葺,我担心……”他的话顺着风遥遥传进虞念耳中,她握着缰绳的手微颤,眸色黯淡。一旁秦疏瞧见她的神情,眼里情绪复杂:“我们也去阁道吧。”虞念看了他一眼,默默跟了上去。天色渐渐转阴,林间起了风,秋风扫过落虞。秦疏看着魂不守舍的面色苍白的虞念,心里越发担忧:“念儿,你可是身子不舒服?”不知怎的,这一刻,秦疏忽然不想叫她虞念了。话毕,秦疏解下自己的斗篷,给虞念披上。虞念心底的苦涩从心底蔓延,望着秦疏:“无事。”秦疏知道她嘴硬,无声叹了口气,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:“我说过,你要懂得照顾自己。”虞念沉默无语,目光望向几乎看不见人影的萧锦鹤,声音沙哑:“我想一个人走走。”秦疏不放心,想要跟上去,可看着她的脸色,最终停在原地。树影葱茏。虞念独自一人骑着马,漫无目的的在围猎场内走着。原本一直压抑的心情也慢慢缓和了不少。时间点点划过,天色渐暮,夕阳西下。虞念仰头望着天上的落日,虽有些不舍这短暂的放松,但也知自己该回去了。于是勒转了马头,往回走去。可不想刚走没几步,她只觉得原本只是隐隐作痛的手腕疼的更加剧烈,骨头都好似被人研磨一般。握着缰绳的手不住发抖,再也握不住。鼻间淌下温热粘腻的血,头也开始昏沉起来。她强撑着清明从马上下来,无力的手紧攥着马鞍,才稳住身形不至于摔倒。虞念想要解下挂在马上的背囊,可手颤抖个不停,许久才解下来,从里面拿出药,一把塞入嘴里。好一阵儿,疼痛渐缓,眼前也慢慢恢复了清明。虞念掏出手帕擦去脸上的血,刚折起藏进衣服深处,却听一阵脚踩落虞的声音。抬头,就见萧锦鹤刚下马往过走来。瞬间,慌张袭上心头。她匆忙踢过落虞掩盖住地上的血迹,复又走上前两步将一切挡在身后:“主子。”萧锦鹤“嗯”了一声,看着她难掩的慌张,眸色微沉。静默在两人间流淌。就在虞念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死寂时,跟着萧锦鹤而来的宋清年走上前:“锦鹤。”闻声,萧锦鹤看到她,眼底闪过抹什么。然后就见宋清年将手中牛皮纸包的糕点递到他面前:“刚才遇到尚书府家的千金,送了我些杏仁糕,你也尝尝。”萧锦鹤目光顿了瞬,伸手接过。宋清年见他吃了,方才转头看向虞念。好像才瞧见般,她笑的温婉,将一块糕点递到她面前:“虞念,你要不要吃一块?”虞念没有接:“多谢宋小姐,我对杏仁过敏,不必了。”话落,她没有看萧锦鹤,先一步离开。杏仁过敏……萧锦鹤黑眸一顿。一旁宋清年收回手,声音委屈:“锦鹤,虞念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?”萧锦鹤没有回她的话,只是淡淡说:“回去吧。”宋清年没再说什么,同他一起回去。梨院。虞念回来后就坐在院内藤椅上发呆。凉风拂过树梢,带落一片片枯虞。过往六年间个萧锦鹤的回忆一一闪过,她眼前雾气弥漫。突然,院门被人一把推开。一小厮跑上前,声音急切:“不好了,阿然出事了!”======第七章 肖想======夜色渐深,月色寒凉如水。虞念按着小厮的话匆匆赶到主院。就见院内,阿然趴在长凳上,背后道道血痕,触目惊心。她心惊也心疼,忙走上前:“阿然!”可长凳上的人已然昏迷,无法给她回应。“快去叫府医!”虞念高喊着,可周围人都没有动作。她环顾四周,就见到萧锦鹤正站在书房门口,一身墨色衣袍平添了几丝冷凝。虞念愣了下,忙跪在地上,不等开口求情。就听萧锦鹤冷声说:“阿然冲撞年儿,杖责二十,若再有下次,我定不饶。”话毕,他转身进了书房。虞念看着他背影,张了张嘴想说什么。最后,只是将不省人事的阿然扶回了梨院。床榻上,阿然仍旧未清醒。望着她背上的伤,虞念鼻间发酸。阿然已在府里六年,规矩早已熟记在心,怎会冲撞宋清年?小心翼翼的揭开她被血凝住的衣衫,用指腹挑了一点药膏轻轻上药。微凉的药膏涂在身上,刺激的人清醒。阿然醒过来,抬头就看见虞念微红的眼眶。她声音微颤:“我没事。”虞念默声不语。阿然很难动作,却还是忍痛拍了拍她手,将今日事一一告知。最后叹声说:“我只是为你不值,那宋清年心思深沉,待哪日主子看清她真面目,定会识得你的好!”虞念上药的动作一顿:“我亦不是心思单纯的人。”若单纯,怎会明知自己不过是个暗卫,却还在肖想能以另一种身份陪在萧锦鹤身边!上过药后,阿然精力不济,沉沉睡去。虞念替她掖了掖被角,起身离去。接下来几天,虞念一直在照顾阿然,直至她伤好,再没见过萧锦鹤。只听人说,宋清年在府里住了下来,萧锦鹤还将最靠近主院的颐院给她住。也经常听府里下人说宋清年有多么好,和萧锦鹤有多般配。夕阳散落,残阳如血。虞念望着天边的红云,手握着那枚腰牌很久,做下决定。书房。虞念到时,萧锦鹤正伏在桌案前,正在处理要事。烛火摇曳。他的面容掩在明暗之中,不甚清晰,虞念看着却有些出神。好久,她才深吸一口气,将在心里演练百次的话说出了口:“主子,你可还记得,当年我入萧府之时,你答应过我什么?”萧锦鹤抬头看她:“什么?”虞念一字一句复述着他当年说过的话:“您曾说,若有朝一日我想离去,您便会放我走。现在我想离开了。”“不行。”虞念愣了下:“为什么?”萧锦鹤没有丝毫迟疑:“暗卫之中唯你是女子,可护在年儿身边保她无虞。”虞念脑海中一片空白。许久,她才操着干哑的嗓子问:“只是因为宋小姐?”萧锦鹤沉默以对。看着男人依旧俊朗的面容,虞念却忽然觉得有几分陌生。书房再没人说话,寂静无声。后来,虞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书房。只是刚出门,迎面就撞上了秦疏。秦疏眉眼复杂:“你……当真喜欢萧锦鹤?”虞念猜他是听见了自己和萧锦鹤的对话,刚想开口,顿时一股温热顺着鼻间淌下。她连忙抬手捂住,又害怕站在此处,会被萧锦鹤察觉,什么都来不及说匆匆离去。树下角落里,因失血她的脸色有些发白,手亦开始抖颤。虞念有些艰难的用手帕一点点擦去血迹,然后将带血的手帕收好,才朝着梨院走去回。可不知为何,一路上遇到的下人瞧见她,脸色都有些不自然。梨院门口。虞念刚准备进去,却听见几步外侍女高声嘲弄:“虞念算什么东西,一个奴才竟也敢肖想主子!”======第八章 黄粱一梦======虞念以前觉得喜欢萧锦鹤只是她一人之事,同旁人有何干系。可现在才后知后觉,原来在一场一厢情愿的感情里,旁人的流言蜚语足以化作刀剑,字字见血!梨院。虞念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,沉沉睡去。可刚入睡不久,就做了一个噩梦。梦里,许多暗卫和侍女嘲笑她,不过是一个替身,是山鸡妄图变凤凰,不知廉耻,痴心妄想!惊醒之时,夜色渐浓,月色寒凉。冷风刮过身体,让她无端发抖。虞念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,鼻尖又有温热流下。红衣染了血,本不清晰。可不知为何,虞念却觉得刺眼的厉害,连带着大红的衣衫都刺目非常。虞念不想再看,起身回了房间,翻出压下箱底的唯一一件素色衣衫换上,才抱着那带血的红衫去浣洗。井水寒凉,秋风一扫,更是刺骨。虞念似乎不觉,只操着冻到通红的手回院中晾衣。不想刚挂上,转头就见院外的萧锦鹤款步走来。月色清寒,他眼色如墨。虞念回过神,躬身行礼:“主子。”她知道他是为何而来,遂直接开口:“您还是放我走吧,等我走了,流言不攻自破。”萧锦鹤一句话也没有说,他没有同意,也没有拒绝。不知沉默了多久,他终于开口:“这个给你。”说着,萧锦鹤伸出手,宽厚的掌心躺着一个翠绿的玉镯,成色很好。虞念没动,不知他这是何意。这时,萧锦鹤清冽的嗓音响起:“权当补你的生辰礼。”虞念一愣,就听他说:“我曾想过将你留在身边,不论你想要什么,只要我能答应的都可以给你。”听到这话,万般情绪涌上心头,虞念一直压在心里的情愫快要涌出,她眼眶微热:“主子……”却不想下一秒,只听萧锦鹤质问:“可你为何要这般不择手段?”闻言,虞念身子发僵。萧锦鹤面色冷然:“本以为你很单纯,本以为我亏待了你,本以为……”冷风一贯而入,好似吹进了虞念的心底。她恍惚明白:一个人若不相信你,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你。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,虞念摩挲着手心的翡翠玉镯Ns,声音低喃:“主子,或许是我不该肖想你。”这一段感情,不过是黄粱一梦。夜色渐深。府内安静不已,只有清寒的月光。虞念睡不着,孤身在府内漫无目的走着。不想刚走到花园假山旁,就听见另一边传来侍女的小声议论。“我刚刚去颐院回来,看见宋小姐好像在试衣衫,那大红的衣衫真像喜服。”“主子和宋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前些日子我还听说宋府正挑选良辰吉日呢。”“真的?那府里岂不是过不久就要有喜事了。”……话声渐远。虞念怔站在原地,遥望着不远处比邻的主院和颐院亮起的烛火,心底痛意袭来。是啊,萧锦鹤和宋清年心意相通,两厢情深。而她从始至终不过是个奴才……整夜未眠。翌日,天刚亮。梨院门被推开。一暗卫走到虞念面前:“主子命我送你去开封别院,待安排好府内事宜再接你回来。”======第九章 赐婚======驱赶来的突兀。虞念不意外,嘴里却还是发苦。她不知萧锦鹤会接她回来的话是真是假,亦或只是给她一个理由让自己乖巧离开。但她没有勇气去问:“可否等一下?”暗卫有些踟蹰,但还是点头:“尽量快些,莫要让主子生气。”虞念应了声,回到了房内,找出她之前就已收拾好的包裹。却在出门那刻停住了脚。她环顾着这间自己住了六年的房间,不由想起萧锦鹤第一次带自己来梨院时的场景。那时,他推开门,声音一贯的清冷:“从此,这里便是你的家。”可惜,不过六年,他就把一切收回。虞念眸色微暗,最终走到了书桌前,提起了笔。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,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和萧锦鹤的最后一次见面。但现在,看着纸张刚誊下的“萧锦鹤”三个字,虞念持笔的手悬在半空,却不知该写什么。时间划过,笔尖上的墨滴在纸上,留下点点墨痕。她看着,最后还是将这张只有名字的纸折好,连同着腰牌放在桌旁。之后,又拿了张崭新的纸,重新落笔,写下了封遗书!“阿然,我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,短暂一生与你相识已是万幸,不敢奢求其他。这些年我出生入死也只留下银两够你赎身,富足以后生活。你一并都拿去,过属于自己的日子吧。”最后一个字落笔,墨痕渐干。虞念将遗书折起,连同着银两一并放在了床头的暗格里。关上盒子,她不由想起当初曾与阿然的戏言:“若有一日我死了,便将身家都放在此处!”只是不想如今,一语成谶!做完这一切,虞念拿起包裹出了梨院。萧锦鹤送的东西,她都没有拿,除了那日那一只玉镯!晚秋风飒飒。马车摇晃不停,一路未歇。两个时辰后,马车入开封,停在了一座宅院前。虞念走下来,望着有些陌生的别院。身后,暗卫驾着马车离去。她又一人站了许久,才走进去。府外没有什么人,只有一个萧锦鹤安排来伺候她的丫鬟,名唤小雅。月凉如水。虞念屏退了小雅,孤身躺在榻上,神色怆然。手腕的玉镯冰凉,却抵不过她的心冷。不知不觉之中,她沉沉睡去。梦里恍惚,她好像看见自己穿着大红的喜服,和同样身着婚服的萧锦鹤共拜天地……可就在喜乐奏起的那一刻,她倏然惊醒!而后自嘲一笑,不过都是妄想罢了……在别院的日子无波无澜,再也不用出生入死。但她的病还是一日比一日严重,手腕疼到麻木,甚至无法用力。每日时不时的就会流鼻血,怎么都止不住。也常听小雅说起金陵城的消息,听说萧锦鹤又培养了一个暗卫,据说已经是佼佼者了。萧锦鹤没有她,一切还和之前一般。可是没了萧锦鹤,她的每一日都是一种煎熬。这日,阳光正浓。虞念才刚起身,只觉得身子疲惫,连起身都有些困难。她知道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,可能就是这几日的事了。强撑着走到院中藤椅躺下,她半遮着阳光闭目养神。时间匆匆而过,不知多久,突然一道脚步声响起。她抬头去看,睁眼却被阳光晃的有些模糊,依稀只瞧见一抹高大的身影。虞念恍惚了瞬,是主子吗?是他来接她了吗?可下一瞬,身前响起的声音打碎了她的痴想:“念儿。”眼前慢慢清晰,虞念也回过了神:“秦将军。”秦疏将她眼里的失落看的清楚,他命人寻觅良久,得知她住在此处便急匆匆寻了过来。却未想过,她是否想见自己。秦疏攥紧了手,将一切情绪压下,当做什么都没瞧见般上前叙旧。冷风呼呼的刮着。两人没说几句,就又静默了下来。秦疏凝视着虞念有些苍白的脸,想到了什么,迟疑着开口:“你可知三日前,皇上已下旨给萧锦鹤和宋清年赐婚。”话毕,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一般。虞念生生将喉咙里翻涌上来的血腥咽下,才缓缓开口:“他们很般配。”秦疏有些心疼:“你这又是何苦?”虞念也不知,她知道自己应该放下,可放下又谈何容易。她沉默了很久,才再度开口:“秦将军,你可否帮我个忙?”秦疏自然无有不从。两个时辰后,秦疏再次出现在都督府书房。萧锦鹤看着不请自来的人,面无表情:“秦将军此来是有事?”“我已查出,府内那些流言与虞念无关。”萧锦鹤面不改色:“所以?”秦疏看不穿他的心思,最后只是按着虞念的话将一张字条放到他眼前:“她托我带给你的。”话落,他转身离去。萧锦鹤目送他离去,视线落在那字条上,伸手拿起。入目是虞念的娟秀字迹,上面只有一句话:“主子,您何时接我回去?”何时接她回来?萧锦鹤坐在椅子上,手指轻敲着桌案,眸色深深。======第十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======开封。虞念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,凉风如刀划过身子。距离托秦疏送信已过了三日,却始终没有回信。萧锦鹤看到她的字条会是什么反应?虞念不知道,却猜不透。夜里的风很冷,冷到手脚发麻。虞念有些受不住,撑着起身想回房,可刚一动,一股咸腥涌上,浸湿了大片的衣衫。她颤抖着手想要掏出药来吃。可最后那药瓶却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,摔碎在地!与此同时,虞念眼前一阵发黑,再无意识……等再醒过来,天已大亮。小雅趴在床边熟睡着,虞念猜是她将自己从院内扶进来的。只是不知她一个女子,哪来的那么大力气。撑着坐起身,胸腔内一阵憋闷的疼,虞念没忍住发出一声痛哼。小雅被惊醒,瞧见醒过来的虞念,忙不迭说:“姑娘,你终于醒了!”虞念弯起抹苍白的笑:“我没事。”话落,她又想起了什么,叮嘱:“我这是老毛病了,切记莫要传回都督府,明白吗?”小雅知道虞念在说谎,有什么老毛病能咳这么多血!她不由想起昨夜自己来时瞧见的那幕,虞念整个人栽在藤椅上,素白的衣衫被血浸红!可最后,小雅只能应声:“是。”不知何时,虞念又睡了过去,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晚。许是睡的多了,身体竟有了些气力。听小雅说,今日是开封特有的中岁节,家家户户都会灯火长明,更有热闹的灯会看。见她兴致勃勃,虞念便将人赶去玩乐。自己一个人待在院内发呆。一天过的很快,天边夕阳散落,霞云漫天。忽然脚步声传来,她以为是小雅回来,也没转头:“怎回来的这般早?”可好久,却无人回答。虞念诧异回头,瞧见来人,有些恍惚。萧锦鹤一袭深紫色长袍,长发高束,尊荣华贵。一时间,虞念竟分不清这是真的,还是自己的臆想。凉风轻拂。萧锦鹤打量着眼前身形单薄的人,眸色复杂:“你瘦了。”闻声,虞念终于确定,他是真的来了!一瞬间,她心里五味杂陈:“主子,你可是来……”接我回府?后面几个字还没出口,只见萧锦鹤背后走来一人,熟练的挽上他臂间。宋清年像是没瞧见虞念,一双眼望着萧锦鹤:“我爹刚派人传来口信,待我们回金陵,便能下聘成婚了。”耳畔轰然寂静。虞念脑中只剩下“下聘成婚”这几个字。心底好似被银针划过,密密麻麻的痛楚袭来。她甚至不知萧锦鹤和宋清年是何时离开的。虞念站在原地,冷风好像往骨子里钻一样,冷得她发颤。她终是没忍住咳了起来,每咳一声,体内就像是有刀割般,一口一口的呕着血!呼吸渐渐困难了起来,无力的晕眩感涌上。她踉跄着往旁栽倒,扶着树慢慢坐在地上,缓了好久好久,那痛却还是没有消解。虞念想,自己可能熬不过今晚了。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回了房间,她踉跄着坐在桌案前。窗桕外飘进了几片雪花,倏忽间融化。虞念看着窗外飘飘扬扬的雪。这是今年第一场雪,也是她这辈子最后一场雪了。想到这儿,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。虞念手不自觉的抚上腕间的玉镯,摩挲了好久,缓缓将其褪下,放在一旁。而后颤抖着手拿起一旁的笔,落字。此刻的一切,都和当日离开都督府时的景象如出一辙,却也不同!想到宋清年离开前的那一句“下聘成婚”,虞念眼睫微颤,然后写下了第一句话。“锦鹤,见字如晤。这是我第一次这般叫你,亦是最后一次。”或许是大限将至,虞念想将心里所想都告诉他。比如这六年她不曾见光的心慕,得知替身后的苦闷悲惘……她这一生,也不过一句“我本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。”写到这儿,虞念只觉眼皮越来越沉,唇畔鲜血一点点滴落,又尽数被手捂住,不曾落在纸上分毫。她握着笔的手指用力到发白,才勉强维持稳定,继续写下去。直到最后,字迹渐渐模糊,几乎看不清内容,她才堪堪留下一句“虞念绝笔”!就在停笔的一瞬间,那狼毫笔从指间倏然掉落在地。窗外大雪纷扬,屋内烛火跳动。桌上的绝笔信再没力气折起,虞念就这么看着,忽然好想再见一见萧锦鹤。可她也知,那不过是痴妄!眼皮越来越沉,虞念视线落到桌上那反射着烛光的玉镯上,那日的景象也一点点涌上脑海。她用尽最后的力气,将那抹冰凉握在指间。却不想下一刻,那玉镯直直从无力的指间掉落在地,“啪嗒”一声,碎裂开来——碎玉满地,虞念眼里的光一灭再灭。她俯身想将碎玉拾起,可整个人却无力的栽倒在地上!血从唇边一点点涌出,她呼吸也越来越微弱,最后再无声息!另一边,即将出开封的萧锦鹤莫名的有些烦躁。他望着灯火明亮的长街,脑海中蓦然想起片刻前虞念的神情。萧锦鹤眉心微皱,朝身后人交代了声,便转身往别院走。别院内一片安静。越走近虞念的卧房,他心里却越发不安。萧锦鹤加快了脚步,一把推开卧房门,瞳孔骤然紧缩。地上,虞念躺在一片血红之中,指间还握着一截断裂的翠玉……======第十一章 彻骨的寒======屋外漫天的雪,冷风呼呼刮着,带着阵阵寒意。他双眸倏忽之间睁大,心中陡然一慌。莫名的,彻骨的寒好似蔓延到了骨子里。恐惧好似攥紧了他心,这一瞬他的眼底只剩赤红的血迹。屋外的雪还在下着,满天飞雪,屋外已是白茫茫一片。可这都没有眼前鲜红的血来的刺眼,点点滴滴,好似刺痛了他的心。萧锦鹤将虞念扶起,她血红的血染红了他的一袭白衣,他却顾不得了。沾染至手上的血迹已然有些凉了,不再温热。萧锦鹤试探性地探了探她的鼻息,微弱不已。他的心空了一块,声音发颤:“念儿,你醒醒。”萧锦鹤的手都有些许发抖,无尽的恐慌快要淹没了他。可虞念无法回答,屋内只剩一贯而入的狂风,吹着木门呼呼作响。萧锦鹤脑中一片空白,好似透不过气。他的心好似被人踩在脚下,疼痛蔓延。萧锦鹤握着虞念葱白的手,可那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。他抬眸之际,却看见了那封还未装进信封的信。那信纸已被鲜红的血迹染了一点,萧锦鹤微颤的手剧烈震颤着。那是什么……即使这般,萧锦鹤还是看清了那上面的一行字:锦鹤,我心悦你已久。萧锦鹤怔愣着看着那白纸黑字的一句,莫名的心间一慌,眸光看向她全身的血。他顾不上那封信,匆匆将她抱起就朝着院外走去。他怀中的人儿轻飘飘的,这一刻他才发觉虞念竟这般瘦!她的身体渐渐冷却,无端让他的心陡然慌乱不已。萧锦鹤垂眸望着随时好似消失了一般的她,神情慌张。出了院门,萧锦鹤茫然四顾,手中的力道不断收紧。今日是中岁节,只怕医馆早已没有人了。大雪呼呼地刮着,萧锦鹤几乎看不清前路。萧锦鹤忽然想起了一个人,抱着虞念想上马车。可白茫茫的雪将车轱辘掩盖,寸步难行。萧锦鹤目眦欲裂,眼睛红了一圈,看着怀中无知无觉的虞念,喉间酸涩。他声音喃喃:“等我。”就在这时,因大雪从灯会回来的小雅看见院中的那抹身影。萧锦鹤一身白衣染了几抹鲜血,就连他的指缝都是血。小雅声音有些发虚,开口唤了一句:“主子。”萧锦鹤寒凉的眸子看向小雅,小雅这才见主子怀中抱着一个人。小雅想到了什么,虞念这几日都在咳血,声音发抖:“奴去请大夫。”话毕,正准备匆匆离去之时,却被萧锦鹤叫住:“你拿着令牌去找李府找李大人,请他务必将府医调来。”萧锦鹤带血的手摸出一个令牌给了小雅。婢女匆匆离开了。萧锦鹤握着虞念发凉的手,抱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屋内走去。屋外大雪纷纷,几乎看不清前路。雪花簌簌落了下来,凉意扫过他的脸,却好似凉到了心里。漫天的雪花,好似一张密闭的网,想要将人困于其中。屋内,炭火已经暖不了他的身体。萧锦鹤轻柔地将虞念放于榻上,可她的指尖都有些寒意,让他无端觉得害怕。他紧攥着拳,望着榻上的虞念。不知过了多久,他喑哑的声音不觉有一丝颤抖。“虞念。”萧锦鹤轻声唤着,他闭上了眼睛,“你不能死,我命你醒来。”======第十二章 刺目的红======虞念的脸色有些发白,似是风一吹就要消失不见一般。摇曳的烛火下,只有她微微蹙起的眉头。她好似很疼很疼,可却无知无觉的睡着。大风起,烛火不由闪动,萧锦鹤喉间酸涩不已。“念儿,你一向听我的命令,起来。”虞念没有回答他的话,莫名的,萧锦鹤心中慌乱不已。以前的虞念唯命是从,甚至不能违抗他的命令,而如今……不知过了多久,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了,也带来了一点寒。小雅有些上气不接下气,她颤声开口:“李大人说府医不在,这是府里的另一位门客,他说也会行医治病。”萧锦鹤没有看她,只是沉声吩咐:“去屋外守着。”小雅离开以后,背着药箱的人方才进来。那人佝偻着背,腿脚好似已经不太利索。宽大的衣袍遮住了他的身形,他有些浑浊的眼看了一眼萧锦鹤,拱了拱手道:“草民来了。”萧锦鹤眉间骤然一松,他的声音发颤:“给她诊治。”大夫这才借着烛光,看见榻上的人,浑身是血。大夫透过烛火,瞧见了那人的面容,浑浊的眼中似有一团迷雾。他眉拧了拧,神色未变:“老夫先给她止血。”萧锦鹤眼眶红红,声音有些嘶哑:“好。”可是如今的他关心则乱,关切着榻上的虞念,却没有发觉这声音不似老者的声音。大夫没说什么,一直在榻前忙碌着,可萧锦鹤双眼充血,赤红的眸子像是压着一缕什么,就连身上染血的白衣都顾不得了。萧锦鹤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,鲜红刺眼。刚刚那一幕,似乎成了他的噩梦一般,不断在眼前回放。浑身是血的虞念那时无知无觉在他怀中,好似他将永远失去她一般。萧锦鹤抬眸看向榻上的她,眉宇的哀愁萦绕不散。一个时辰后,虞念的鼻尖仍是鲜血直流。刺目的鲜红,染红了枕巾,也刺痛了萧锦鹤的眼睛。他目眦欲裂,眉间压着的怒意好似即将迸发。相关Tags:清明心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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